“沒什麽！”殷芷淡淡道，神色極其自然。

蕭璟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，他很不喜歡龔矅天，故意炫耀道:“娘子在摸我——”

殷芷知道蕭璟口無遮攔，便喝止道:“閉嘴！”

龔矅天冷冷地看著蕭璟，心裏湧出一股無名火。

“黎定榮一案有勞了！”殷芷說道，她未察覺到龔曜天的異樣，直接將黎定榮一案丟給他，她相信他能擺平。

龔矅天幫忙尋了一晚上的人，沒得她一句謝，倒沒覺得什麽。

“要洗脫你的嫌疑很簡單，找出真兇便難了。”龔矅天道，他這話頗有深意。

殷芷明白他的意思，黎定榮是遭人滅口，還牽扯到黎霄戰死一事。

她略想了一下，說出曾在亂墳崗目睹黎定榮與玄衣人見面的事。

龔矅天劍眉緊鎖，沈聲道:“黎定榮背後的人身份不低。”

“怎麽？後悔包攬我爹的事？”殷芷刺了一句。

龔矅天嗤笑，若有所思地看了蕭璟半晌，才道：“我從不做後悔之事！倒是你——”

他點到即止，沒有把話說完，殷芷知道他是在提醒她、蕭璟若恢覆正常，他必定會視如今的言行舉止為奇恥大辱，結果可想而知。

殷芷不以為意，因為他的靈慧魄在她手裏，只要她不歸還，那他永遠都是白癡。

她現在是這麽想，殊不知，世事難料。

蕭璟被冷落，又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，很不高興，扯著殷芷的衣袖，嚷道:“娘子，我好餓，我們回去啦！”

“好！”殷芷頷首，連告辭的話都沒和龔曜天說,拉了蕭璟就走。

******

殷芷帶著蕭璟去了一趟將軍府，在她尋找蕭璟之時，柳延清已驗了屍，驗完，黎宿便將黎定榮的屍體帶走了。

她去靈堂拿鄭林的魂，卻發現它被滅殺了，只剩下一點魂體碎片，看樣子，應該是她嫁入璟王府之後被滅的。

殷芷敢肯定與玄衣人脫不了幹系，他怕鄭林洩露什麽，可他是人，他身邊應該有懂術法的高人、或道行高深的鬼。

她想起布下幻術的小巷，手法與黑袍人相似，之前她就懷疑鄭林是黑袍人招來的，難道黑袍人和玄衣人有瓜葛？

如果真是這樣，那黑袍人太不簡單了！殷芷越來越好奇他的身份，她記得蕭璟喚他離夜，這名字倒有些耳熟。

殷芷抱著滿腹疑惑，和蕭璟回到王府，管家等候已久，見了蕭璟，便迎上來，說的無非就是關心之語。

管家沒有因為蕭璟的改變而有所逾越，恭敬之態絲毫不減。不過，他看殷芷的目光，總是帶有敵意和探究。

殷芷懶得理會他，徑自回曲幽院，蕭璟緊粘著她不放，最後，她忍無可忍，用了強硬的手段，才將他驅走。

入夜，殷芷翻來覆去，難以入眠，便想在府中各處探看可還有不妥之處。

她剛掀開被子，碰地一聲，門就被人撞開，蕭璟尖叫著沖了進來，“娘子，救命啊！有鬼、有鬼………”

蕭璟沖到床邊，猛地撲向殷芷，他的速度奇快，殷芷猝不及防，被他撲個正著，兩人雙雙倒在床上。

“滾開！”殷芷被他壓在身下，更窩火的是他的頭還埋在她胸口。

“不要！有鬼，我好怕！”蕭璟嚇得瑟瑟發抖，雙手死死抱殷芷的腰，怎麽都不肯松手。

怕鬼？如果他知道她也不是人，會不會很怕她？如此一想，殷芷心裏堵得慌。

她推開蕭璟的頭，怒問：“哪裏有鬼？”

蕭璟顫聲道：“在、在我被窩裏。”

“鬼怎麽會跑到被窩裏？你該不會是在騙我？”殷芷狐疑道，以為是蕭璟為了和她睡編的借口。

蕭璟生怕殷芷不信，著急道：“是真的！那只鬼脫得光溜溜的鉆進我被窩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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